这些血肉铸成城墙的时间。
第一声鼓一响,族人们乱哄哄朝着河对岸跑去,根本没有章法,这也是必然。
于是这些女人在空闲的时候也多了一件事,练习往山崖上跑,每天练一次。跑过去后谁在桥边,谁在山顶,必须要记住。
有了桦和松的故事,女人们天生缺乏安全感的心让她们对这件事很重视,不过短时间内看不出成效。
桦这些天没有和陈健说别的,他相信陈健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当初在山顶盟誓,只要是同一个祖先的后裔,有了事情可以找他。既然那些杀死亲人的部族是披散着头发的,他相信陈健会管的。
因为信任,所以不需要多问,他和三个族人跟在陈健的后面,到了河边。
排队和以前没太大的区别,速度更快,静的时间更久。那五人的小队也不再是空手,而是多出了长矛短矛和藤条盾石斧。
三人在前,一长两短矛。两人在后,石斧藤条盾以防敌人绕到侧边。每个五人小队之间距离三步,旁边人的短矛正好可以协助。四个小队为一组,两组中间留出空隙作为弓手射箭的地方,因为他不准族人抛射,所以必须抵近平射。缺口处还有两个小队在后面,一旦敌人冲过来的时候,可以堵住缺口。
计划是完美的,但计划和现实的差距有多大?只需要一通鼓声,族人们便用事实展现出了现实和计划的巨大鸿沟。
陈健原本觉得二十步一整队就足够,然而真正移动起来的时候,七八步的距离,队伍就出现了崎岖和散乱。
料敌以宽,他打仗的本事太低,所以只能依靠族人的队形。
每隔六七步就会急促地敲鼓,示意停住整队。等到队伍重新平整后,再往前走,只要队伍一散乱就重新整队。
百步的距离,竟然走得如此漫长。想象中那种整齐如一震天彻底的脚步声就从未出现过,那种长枪如林身躯如墙的情形更是只能出现在他画在树皮上的炭画中。
祭祀后开始用鼓作为军令,按着六一儿童节的鼓点敲出节奏,从一开始排不齐,到五六步一停整队,再到现在的七八步一停,总是进步了些。
这些进步在陈健看来并不满意,可站在前面看的桦还是觉得振奋。眼前是一排整齐的队伍,随着咚咚的鼓声不断前进,如同一根从山顶滚落的圆木。
每当这圆木出现了弯曲的时候,鼓声就会变化,最边上的小队就会停下,旁边的队伍或是挪动或是不动,重新又站的平整。就像是那一夜他在草河上飘着时看到的浪花,似乎可以冲开一切;又如那岸边的巨石,任凭水流的冲刷岿然不动。
他从未见过这样打仗的方法,但这略微有些散乱的阵型却让他心中最后的一点担忧都化为了乌有,他相信很快那些人的头颅就会被堆放在坟墓边上。
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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