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口粮。
身体不好，他就费心费力找来滋补的食物药品。
前些日子陆燃刚递给他一包人参，说是补身体。亲儿子也没这般孝顺啊。
陈厚学十多年没有亲人的半点音讯，一个人枯老在小小村庄的牛棚，陆燃让他心里稍稍有了安慰。
现在，又多了个姚知青。
陈厚学独自昏倒在家，恰逢躲雨的姚知青发现得及时，送他到卫生站后也一直关心他的身体健康，这不又跟着陆燃一起来了。
他坐在矮凳，两个青年一男一女站在不大的牛棚内显得拥挤，他这儿好久没如此热闹了。
屋里唯一的柜子坏了，是一个陈年老柜子，称不上古董，自然质量是越放越差，通体他为数不多的东西都装在这个柜子，十年来放出了感情。
他在这儿也住出了感情，陆燃请他到家里去住，宽敞些也方便照看他，他给拒绝了。
陆燃是来修柜子的。
他一个人拿着工具叮叮咚咚敲打修理，而老陈和萧萧在另一角聊聊闲话。
萧萧给老人带了些零嘴，松软可口适合老人吃。
陈厚学高兴极了，不是因为零食难得，是还有人惦记他。
捻起一块包装好的点心，他说：“这种糕点啊，我们二十年前就有卖，街上可火了，最好吃的有一家，大清早街上热闹起来，那家店门口就排好了长长的队伍，大伙儿都怕怕自己买不到，他家的糕点是限量的，卖完就没有了，我当时也去排过一次队给平清买糕点，他最爱吃这个……”
老陈想起了往事，絮絮叨叨跟萧萧讲个没完。萧萧也不说其他，时不时附和两句，撑手静听。
而修柜子的陆燃手上工具响得规律，像一首歌铛铛作响，他的耳朵却实际支着听他们在讲什么。
老陈讲了故事，眼睛瞄到萧萧手提进屋的袋子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四四方方好像是一本书，陈厚学老了，视力昏花也能认出上面的两个字——数学。
他学了一辈子数学。
“小姚教的是数学？”
垂垂老矣的老陈嗅到一丝同伴的味道，沉沉暮气与厚重的怀念散去，精神得宛如孩童。
见陈爷爷来了兴致，她把教案本递给他。
萧萧教的是初中数学，她爱死了只动脑子不懂手脚的工作，简简单单的初中数学她认真仔细备了一遍课，一定要让学生知道数学的厉害。
思路清晰，笔记工整，陈厚学像检查功课的老师，一边翻看一边满意点头。
他十多年没见过这些公式了，但他一点也没有生疏，它们多可爱啊。
他从头到尾不漏过一个符号，念念有词：“教数学好，数学好啊。”
老怀大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当作什么接班人似的。
“陈爷爷是研究数学的？”
“我当年学数学的时候，你们还没出生呢，学习啊永无止境，一直要学，现在要跟着年轻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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