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的,不是顽皮的,而是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苦涩的笑。
寅时刚过,宗弘昱打晕了肖五莲派去做样子的亲信,假装逃跑。
方洛与宗弘昱在约好的地点汇合,两人顺着肖五莲提供的那条小路悄悄溜下山。
小路崎岖,方洛一路跑一路喘,一个不留神脚绊到一块石头上,整个人直接向前飞扑出去:“啊——”
思想放空,眼前一黑。
待方洛回魂之时,发现宗弘昱正平躺在草丛中,而自己则趴在了宗弘昱的胸口。
“不要脸!”方洛大骂一声。
宗弘昱原本走在前面开路,听得方洛呼叫,急忙回首,可此时方洛已离地面不远,他若去扶已然来不及了,只能擦地赶去接住,如此才有了这不要脸的一幕。
方洛抬起头,正对上宗弘昱一双狭长深邃的眼睛,宗弘昱一错不错地看着方洛,在这个角度下,眼前的这张脸与那日站在誉王府门口的那张脸突然重合起来,他冷声问:“你是谁?”
方洛一怔,支吾道:“你……你摔傻了吧,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东宫侍读,方衍啊。”
宗弘昱道:“旌旗卷,马长嘶,剑气如虹。”
“发什么神经,还没到战场上呢。”方洛从宗弘昱身上爬起来。
“我这句词作的可好?”宗弘昱问。
方洛一边拢着摔散的乌发,一边道:“好什么好,与此时场合不对,下次作个贴切点的,这个不合格。”
宗弘昱定定地看着方洛:“你是方洛!”
方洛手上一顿,心内鼓声擂擂,面上却装做若无其事,轻笑道:“你摔着头了吧,说话没头没脑的。”
宗弘昱回想起被热议的殿试童谣,又想起太后生日宴上的那首打油诗,他本来想不明白传闻中的川蜀才子怎么会是这个路数,今日终于知道原委了。
宗弘昱冷笑一声:“别装了方洛,我们在王府门口见过,我不会认错的。”
方洛道:“我们兄弟是孪生,长得一样,你见得不是我。”
宗弘昱哼哼一笑:“刚才那句词是方衍半年前在京都所作,你却说我作的不好,方洛你太可笑了吧?”
啊?妈的,死茄子,你耍我!
方洛抱着最后希望,辩解道:“噢,我作的诗词多了,一时忘了自己作过的诗词,也是常事。”
宗弘昱摇摇头,笑道:“方润泽所作边塞类诗词极少,这首是他最爱的,怎会不记得,你若是方润泽,那么请说出它的下一句吧?”
“这……”方洛心里叫苦:我哪知道哥哥都作过什么诗词啊,读都没读过,更别说是背出下句。
方洛知道装不下去了,食指一刮鼻子道:“是啊,我就是方洛,怎么,你想找你大爷告状?”
“怎么会这样?”宗弘昱难以置信地看着方洛。
方洛叉腰发怒:“你先起来,还赖地上了,想碰瓷啊?”
宗弘昱太吃惊了,以致忘了自己还躺在地上,他赶紧一个锂鱼打挺站了起来,皱起眉心问:“方洛,你哥呢?”
方洛虽面上争强,但心中终究是害怕自己身份暴露后的下场,挑了一边嘴角,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想要弥补那日给我和我们家带来了影响吗?那今天我就给你这个机会,你……你不能将我的身份泄露出去。”
“这么大的事,我……”
“诶?你也知道这是大事?那你说出去我就是个死,你欠我方家的就不只是脸面而是命了。”方洛眼珠一转,补充道:“再说我能有今天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
“要不是你那日搅了婚礼,现在我就躺在誉王府里看话本了,能来这破西北吗?”方洛不想跌了面子,又道,“喂,你别想多了,是我提出的取消婚约啊,但你……也有责任。”
宗弘昱点点头,又忽觉不对,追问:“这跟你做官没有直接关系吧,你不成婚可以呆在家啊,你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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