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
结束了跑步机的半小时慢跑，顾长安坐在餐桌上吃早饭时接到了来自学校的电话。
说实话，顾长安都把上学这事忘了。算起来，她如今十六岁，正是刚上高一的年纪。
电话对面的人是顾长安的班主任，他语气温和地询问：“顾长安同学，今天怎么没有来学校，是生病了吗？”
顾长安停顿了一下，说道：“我过几天要出国，等会儿会去学校办理休学手续。”
电话对面的人有些迟疑：“这么突然……是顾先生为你安排的吗？休学需要监护人提交休学申请的哦。”
顾伟真是无处不在啊。
顾长安有些烦躁地挑了挑柳眉：“是的。”
挂断电话后，顾长安反手打了个电话给顾伟。
顾伟带着些期待问：“安安，找爸爸有事吗？”
顾长安轻啜了一口杯里的咖啡，平静地开口：“我准备出国旅游，学校要监护人发申请。”
“你想去哪儿旅游？”
顾长安随口一诌：“就是那个英伦三岛。”
顾伟沉思一番，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顾长安掐指一算，回答：“两个半月后。”
顾伟清了清嗓子，说道：“你去可以，到时候得带我给你雇佣的保安。”
顾长安爽快地答应：“可以。”
作为一个还算成功的商人，顾伟的效率奇高。
半个小时后，顾长安收到了信息。
学校批准了她的休学申请，并通知她上午去学校收拾自己的东西。
顾长安换了身衣服，迎面撞上了两天来第一次迈出房门的季谙凉。
这回季谙凉套了件白色道袍。
他干净澄澈的眼眸带了些疲惫，银白色长发比之前更乱了些，懒懒散散地披着。
顾长安瞅着季谙凉的头发，忍不住问：“你怎么不束头发了？”
季谙凉动作顿住，过了会儿迟疑地说道：“我想散着……”
顾长安越过他看了一眼客卧里面，发现桌子上散落着他之前束发用的发带和簪子。
她思索了一下，“哈”地叫了一声，笑着问：“你不会是不会束发吧？”
季谙凉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住、了。
糟了，好像被她说对了。
顾长安看情况不对，连忙收敛，讪笑道：“你还真的不太会啊。”
她急忙找补：“其实像你这么厉害的人，有东西不会是很正常的啦。”
越说越不对了。
顾长安考虑了两秒，干脆地道：“要不要我帮你束头发？我刚好懂一点。”
季谙凉沉默的时间长的让顾长安以为他会拒绝。
但最终他点了点头：“好。”
顾长安把季谙凉摁坐在椅子上，站在他身后。
她一边扎发髻圈，一边给他打预防针道：“提前说好啊，我的手艺有限，要是没弄好你不能怪我。”
季谙凉没有说话。不知为何，这一幕让他感到莫名的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
他透过面前的镜子看着顾长安的动作。
只见她细白的玉指纤纤，将白玉簪插入发髻圈，然后与他其余散开下垂的头发紧紧系在一起。最后系上了不知道从哪找到的浅蓝色布条。
顾长安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杰作，拍了拍手：“成了，你将就着吧。”
季谙凉琉璃一般的眼眸中满是顾长安看不懂的情绪。
他深深地看了顾长安一眼，问：“你……给别人束过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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